11. ０１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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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表情不够真诚吗？不会啊，嬷嬷说了，每次他摆出这副表情，她都不忍心说他的不是，裴自骁是不是眼神不够好？

夏侯晏有些狐疑地看了裴自骁一眼，刚好这眼神还被裴自骁给抓到了，“你这是什么眼神！”

“没、没什么。”

夏侯晏有些心虚地低下头，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当着裴自骁的面腹诽他被发现。

可惜夏侯晏想躲，但裴自骁却不准备放过他，“说。”

一个平平淡淡的字眼，愣是让夏侯晏听出了无尽的寒意，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，他自己什么人他有自知之明，裴自骁想知道，他绝对骗不过，那还是不要了，“嬷嬷说，我的表情真诚极了，每次摆出这副表情，她都会相信，然后就不怪我干错事了。”

“……”裴自骁仔细盯着夏侯晏看，最后居然发现他说的是实话，而不是在装傻，然而这还不如是装傻呢！

难道他就不知道，他那个嬷嬷之所以他一这样就不怪他了不是因为相信他，而是被他蠢哭了吗？

说不定在他以为自己演技特别好的时候，他那嬷嬷心里正乐不可支呢！

蠢成这样还怪什么怪，能好好长大没把自己蠢死就不错了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？

他上辈子怎么不知道夏侯晏居然还有这么蠢的一面呢？还是说，提前两年灭国的差距这么大的？

苏嬷嬷确实很满意了，在她眼中，夏侯晏乖巧懂事，是个好孩子，就算天真了点，傻了点，这也不是人家自己乐意的，毕竟一直在冷宫只有他们三个一起生活，十几年没见过外人，后来出来了和人相处也不多。

况且，在苏嬷嬷看来，自家殿下一脸傻得不自知的表情，那是相当可爱了。

自家的孩子，就算是个傻子，那也很可爱，更何况夏侯晏还不是傻子。

见裴自骁不说话，夏侯晏眨眨眼，不知道对方这是想干嘛。

要干嘛就说啊，站着不累的？

裴自骁回头就看到夏侯晏眼巴巴地看着自己，一时间有些不耐烦，连原本想要看看他反应的心思也淡了。

如果夏侯晏是个傻的，他还要不要计较上辈子的事情？总觉得自己有些傻。

可惜即使知道，裴自骁也明白，这事算是他的心病，他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夏侯晏，无论他和上辈子的差距有多大。

而且，就算是眼前这个傻的，裴自骁也依旧相信，总有一天他会在某些忠于大延的人支持下，再度妄想复国。

权力与皇位是如此美好，即使那原本是景家的天下，和夏侯晏本来没有一点关系，但在夏侯晏复国后，却彻底变成了夏侯家，无一人觉得不对。

也不知道夏侯旸得知后是什么感受。

“夏侯晏，看着你现在的态度，真同情余县枉死的百姓。”

裴自骁一边说一边看着夏侯晏，想要从他的表情察觉什么，然而事实上，他什么都没发现。

夏侯晏抬头，面对裴自骁高高在上的俯视，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如何不堪，他远比自己想的要……厚脸皮，他的承受能力比自己想的要好多了，至少面对裴自骁恶劣的刺激，他是一点羞愧的感觉都没有。

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，但刚才似乎并没有让裴自骁满意，想了想这位手里握着自己的生死大权，夏侯晏就觉得自己应该满足裴自骁的期待，于是他露出了一个更加深刻的表情，“他们命不好，如果是在余县变成西越国土的今天，他们一定不会被放弃，这是西越伟大的地方，因为西越的官员还有皇上您，爱西越，爱人民，拥有博大宽广的胸怀，在他们需要的时候送温暖，深刻地让他们感觉到来自全国人的热情与珍视……”

至于怎么个深刻法，看裴自骁凝固的表情就知道了。

不过找到感觉后他觉得自己能再说一千字以上，这是一道送分题呀！

“皇上？”

裴自骁猛地回神，抽了抽嘴角转过身不想再看夏侯晏一眼，“滚滚滚！”

“好嘞！”

一听这话夏侯晏连声音都雀跃了，行了个礼转身溜了。

他不知道，他走后裴自骁盯着他的背影出了好一会儿神，最后表情定格在冷笑上。

裴自骁疑惑夏侯晏的不同，最后依旧固执地将之归类为伪装。

上辈子他没注意，这辈子才发现，夏侯晏的伪装真是好，他差点再次被骗过去了。

夏侯晏离开后就去看李妃了，他和李妃的马车不在一起，他有些照应不到，好在相距也不是太远，所以每天休息的时候他都会过来看看。

几乎一天没看到他，李妃的心情不是很好，苏嬷嬷正在哄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