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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司有时候觉得少女的直觉敏锐到几近残酷。
她知道什么称呼可以让他卸甲投降，也明白怎样开口才能踩着他的底线回旋。
她从来都没有如此温柔的喊过他，但这样难得的温柔却像是带着刺一般，缓慢却坚定地扎得他鲜血淋漓。
“如果是因为那件事的话，我们以后都不会再来这里集训了，你大可放心。”
他还保持着偏头看向她的动，甚至连眼神都不愿移开，“如果是因为黄濑……”
她的眼眸里满是绽放的烟火，那样虔诚的凝视让他生出些许荒唐的嫉妒来。她像是没听见他苍白又急切的解释，又像是不愿回应他挣扎求存的心境，只一味地欣赏，再不肯开口了。
周围的欢呼声从未消褪，嘈杂繁多的喧闹让这一方寸间的无声对峙变得格外难捱。
是“我要退部”，而不是“我想退部”。
她早就做好了决定，今天不过是提前地告知于他。他没有任何反驳说不的权利，也无法让她留下。
“我不喜欢篮球，也不喜欢篮球比赛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奇迹般地清晰传入他耳中。
“虽然入部时并没有喜悦兴奋之类的情绪，但跟在你们身边，看着大家赢下每一场比赛直到登上最高的领奖台，我是真的觉得很开心。就像是完成了某种曾经欠缺的历程一样，明明不属于我，却也觉得圆满。”
“也许正是因为感受到了大家的努力，我才想最后也努力一次。”
她突然转头朝他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，“就像征君以前说过的那样，如果不是胜利，那么过程就没有任何的意义。”
联想到刚才她望着那人的眼神，赤司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答案，“你要去找他？用为期一月的交换生名额？”
少女没有否认，只是垂下眼睑加重语气道，“我已经迟了太久。”
直到此刻，他才轻笑出声，“凛彻，交换生的名额只有一位，而学生会绝对不会选你。”
“所以赤司君不愿意帮我吗？”
是这样直白的试探，带着她动摇人心的绵软语调，仿佛在等待他做出决定，却又好似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般游刃有余。
“自多情也好，不择手段也罢。我只是想最后试一次，为了得到我曾经不敢奢望的东西。如果这一次还是不行，我就会回到你们身边，与他再无瓜葛。”
她缓缓地补充道，声音几乎被淹没在瞬发的百连烟火中，“你在害怕什么？我不会离开的。”
她的嘴角勾勒出安抚的弧度，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欲望，明亮得让他下意识握紧了拳。
“我不喜欢‘赤司君’这个称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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