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五章 后遗症
“那我也不去，师姐，我留下陪你！”
凌曲知道她是担心自己，“子尘师傅是客人，你就当是替洇水天招待他。”
韩奚看了眼一边的拈花微笑的子尘，虽然仍旧不甘心，但还是应了下来，“好吧。”
一边，子尘看着凌曲，轻声道：“凌姑娘若是有事，就喊一声小僧便是。”
凌曲意外的看了他一眼，微微颔首。
看着两人消失在转角处，凌曲的脸慢慢冷了下来，白衣袖下的手，紧紧攥起，片刻后，倏然松开，她转身抬脚走出洇水天的大门，将门合上后，回头看向慢慢从远处走近的人。
“阿沁！”君销眼中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，她的身后，洇水天摇摇欲坠的牌匾，已不复往日生气。
“怎么是来斩草除根的么？”凌曲站在台阶之上，微微垂眼看着他，嘲讽的勾了勾嘴角。
君销看着她眼神中的刺，仿佛直接刺到了他的心上，感觉到一阵痛意，这样的凌曲，这样充满悲伤与怨恨，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，往日，那个清冷如仙，不悲不喜的人，终于被拖进了人间，陷入的痛苦的火海。
此刻的她终于有了强烈的情绪，全身散发着一股凛然肃杀之气，只是这结果却不是他想要的。
她看他的眼神，也不再存着在幻境中的一丝半点不舍，只留了漫天冰冷的霜雪与怨恨。
他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，原本自在平静的日子，再也不会回来了，他们之间已然隔了一道刀山火海。
并非是非我异类这么简单，而是整个洇水天的血海深仇。
他干涸的嘴唇微张，无力辩解，“我不是。。。”
“不是什么？”凌曲打断了他，“不是来杀我的？”
凌曲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，冷冷道：“既然不是来杀我的，那你可以走了，洇水天不欢迎你。”
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。
君销看着她的背影，想要说什么，却发现一切都被堵在了喉咙口，任何的解释在她看来应该都是狡辩。
但是他还抱着一丝希望，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原谅，哪怕只是一丝一毫。
“不是我下的令。”就在凌曲要合上的门的时候，君销开口了。
凌曲手上一顿，“那又如何？”
君销在她冰冷的声音后一怔愣。
凌曲神色没有一丝变化，“无论是否是你下的令，洇水天灭门，你都脱不了干系，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将你留下，人妖本就不该有牵扯。”
“君销，若是今日你不杀我，改日再见，便是在战场之上，我一定会手刃与你，为长姐她们报仇的。”
说完，门决然的合上，没有了一丝缝隙，宛若她的心。
只留下君销站在门口，风拂过他的黑金色衣袍，散落一地的纸钱，衣袖随之摇摆，衣袖下的地面，几滴鲜红异常显眼。
凌曲合上门，回身，便看到了站在后面的韩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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